「一張好的照片,勝過千言萬語。」
一進入會場,除了斗大的相片燈箱投映著本次「普立茲新聞攝影獎80週年展」的主宣傳視覺〈悲痛的符號 (A sign of distress, 2021)〉,讓人倍感震撼;伴之而來的是約翰·藍儂的〈Imagine〉的旋律,悠悠的歌聲既溫暖又哀傷,期望能喚起聽眾想像一個沒有宗教派別、國界造成的戰火與隔閡的世界,也似乎正呼應到「普立茲新聞攝影展」的核心價值。
「紀錄真實,並且傳遞」是新聞肩負的責任,照片中也許不是最美的攝影作品,卻是最能傳遞訊息及能量的。
關於普立茲新聞獎
普立茲新聞獎自1917年創立,大致分為「報導」、「評論」、「攝影」等大項目。而「新聞攝影」項目中,參選作品「可以是一張照片或多張照片,乃至系列照片或一整套照片。」1968年,獎項被細分為「現場新聞攝影奬」(𝘴𝘱𝘰𝘵 𝘯𝘦𝘸𝘴 𝘱𝘩𝘰𝘵𝘰𝘨𝘳𝘢𝘱𝘩𝘺)與「特寫攝影獎」(𝘧𝘦𝘢𝘵𝘶𝘳𝘦 𝘱𝘩𝘰𝘵𝘰𝘨𝘳𝘢𝘱𝘩𝘺);現場新聞攝影奬後來改名為「突發新聞攝影奬」(𝘣𝘳𝘦𝘢𝘬𝘪𝘯𝘨 𝘯𝘦𝘸𝘴 𝘱𝘩𝘰𝘵𝘰𝘨𝘳𝘢𝘱𝘩𝘺)。
「突發新聞攝影」較常為台灣人所認識,以紀錄下突發的重大事件為出發,攝影記者往往需在急迫的時間內捕捉到關鍵畫面,並且時常是在危急或危險的情況下進行拍攝。如2020年獲得「突發新聞攝影獎」者,即是路透社記者所拍下的一系列「香港反送中」事件的攝影作品。
雖說「記者」在台灣常被戲稱「小時不讀書,長大當記者」以表達台灣新聞亂象,然而即便如此,攝影記者要拍出令人印象深刻的照片,無不冒著生命危險,就為了獲得震撼的瞬間。2020年獲獎作品報導了喀什米爾地區穆斯林受壓迫的情形,記者需要躲藏在陌生人的家中,甚至將相機藏在蔬菜袋中,才能保護自己。今年的普立茲獎委員會,將特別褒揚獎頒給了烏克蘭記者,以鼓勵其報導俄烏戰爭的勇敢與堅持不懈,自俄烏戰爭展開後,已經超過20位戰地記者喪生,其慘烈可見一斑,更遑論這80年來有多少戰地記者在為了秘密傳遞戰地情況給外界知悉而喪生。
而「特寫攝影獎」在台灣則較少被實踐,在國外往往是攝影記者長期追蹤的某個議題,抑或聚焦在某些社會角落之上。如本次「普立茲新聞攝影獎80週年展」收錄2021年特寫新聞獎《疫情下的世界》(Life in the Pandemic) 全系列得獎作品。透過攝影作品,看見在地球彼端的人們,同樣飽受疫情所苦,感到不安、寂寞和憂慮,卻也讓大家更珍惜每一刻,互相成為彼此面對嚴峻疫情的力量。
此次的80週年展,從1942年的攝影作品展起,直到今年2022的作品。因著新聞攝影紀錄真實的本質,一幀幀的照片時常像是站在歷史的分叉點,紀錄下一年一年的重大事件,像是跟著世界走了一趟歷史巡禮之旅。從那看似遙遠的二次世界大戰,到越戰、冷戰,一路到近年的香港反送中、阿富汗塔利班奪取政權事件,又或是連年不斷的非洲飢荒、鋌而走險的難民潮,在80年的作品當中,看到的竟是綿延的戰爭、分裂與悲傷。
幸虧在一片沈重與哀傷的作品當中,仍有一些作品溫暖且撫慰人心,如1982年的得獎作品〈1981年的秋天 (Autumn of 1981)〉,攝影師即是希望,在眾人對非洲是無盡悲觀的想像當中,仍然有片溫暖且開心的社會角落,孩童天真的燦笑著,以此鼓舞世人。
展覽代言人陳文茜說:「這個世界不是你自己個人的小小世界,你要縱身進入歷史裡,去看戰爭以及最後尋求戰爭的和解。回顧過去、活在當下,你更應該去思考,我們是從文明走向了野蠻,還是又從野蠻走向了文明?」
普立茲新聞攝影獎像是面歷史照妖鏡,把過去未曾想見、已然遺忘的世界重大新聞議題一一呈現,舉凡貧富差距、掌權者的霸權、疾病傷痛。卻也是這些社會的醜陋驅使我們以史為鑑更加進步,讓過去的這些影像提供現下的你我一些省思,進而溫暖包容以待人,珍視所處的自由、和平、安全的當下!
參考資料與照片來源:https://www.pulitzer.org/
延伸閱讀:感受維也納分離派的聲光流動, 巴黎光之工坊 L’ATELIER DES LUMIÈRES帶你身歷其境克林姆的綺麗世界
慕夏編 / 專題報導 慕夏,捷克人,原是默默無名的畫家,甚至沒有受過嚴謹的美術訓練,然而,因緣際會之下幫一名女演員繪製演出海報後,驟然成名。獨樹一幟的風格融合傳統拜占庭藝術元素、細緻的輪廓與對細節的刻畫都使作品熠熠生輝。儘管握有許多利益邀約,慕夏仍心繫祖國,在名滿天下後潛身回到捷克完成一系列巨畫”The Slav Epic”,並將自己才能投報家國。慕夏編有感當代社會的設計與藝術多為商業而丟失初衷與內心的追溯,期許能像慕夏保有對藝術創作的信念。